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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成式

段成式(?—863),字柯古,临淄邹平(今山东邹平)人,后迁居荆州(今属湖北)。宰相段文昌之子。以父荫入仕,任职集贤院。武宗会昌三年(843)为秘书省校书郎。宣宗大中初出为吉州刺史。七年(853)返京,后出为处州刺史。十三年罢任,寓居襄阳。懿宗咸通初,出为江州刺史,后入为太常卿。四年(863)卒于长安。生平长于骈文,与李商隐、温庭筠齐名,三人排行皆为十六,故时人称为“三十六体”。又与温庭筠、余知古、元繇、韦蟾诸人同游徐商幕,赋诗唱和,编为《汉上题襟集》。亦擅文,以《酉阳杂俎》最为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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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山灯献徐尚书

尚书东苑公镇襄之三年,四维具举,而仍岁谷熟。及上元日,百姓请事山灯,以报穰祈祉也。时从事及上客从公登城南楼观之,初烁空焮谷,漫若朝炬。忽惊狂烧卷风,扑缘一峰,如尘烘旆色,如波残鲸鬣,如霞驳,如珊瑚露,如丹蛇虫友离,如朱草丛丛,如芝之曲,如莲之擎,布字而疾抵电书,写塔而争同蜃构,亦天下一绝也。成式辞多嗤累,学未该悉,策山灯事,唯记陈后主宴光壁殿,遥咏山灯诗云:「杂桂还如月,依柳更疑星。」辄成三首,以纪壮观。

风杪影凌乱,露轻光陆离。如霞散仙掌,似烧上峨嵋。道树千花发,扶桑九日移。因山成众像,不复藉蟠螭。

涌出多宝塔,往来飞锡僧。分明三五月,传照百千灯。驯狖移高柱,庆云遮半层。夜深寒焰白,犹自缀金绳。

磊落风初定,轻明云乍妨。疎中摇月彩,繁处杂星芒。火树枝柯密,烛龙鳞甲张。穷愁读书者,应得假余光。



和徐商贺卢员外赐绯

云雨轩悬莺语新,一篇佳句占阳春。银黄年少偏欺酒,金紫风流不让人。连璧座中斜日满,贯珠歌里落花频。莫辞倒载吟归去,看欲东山又吐茵。


哭李羣玉

曾话黄陵事,今为白日摧。老无儿女累,谁哭到泉台。


题谷隐兰若

风带巢熊拗树声,老僧相引入云行。半坡新路畬纔了,一谷寒烟烧不成。


寄温飞卿笺纸

一日辱飞卿九寸小纸,两行亲书,云要采笺十番,录少诗稿为。予有杂笺数角,多抽拣与人,旣玩之轻明,复用殊麻滑。尙愧大庾所得,犹至四百枚,岂及右军不节,尽付九万幅。因知碧云棋上,重翻懊恼之辞,红叶沟中,更拟相思之曲。固应桑根作本,藤角为封,古拙不重蔡侯,新样偏饶桓氏。何啻奔墨驰骋,有贵长帘,下笔纵横,偏求侧理。所恨无色如鸭卵,状如马肝,称写《璇玑》,且题裂帛者。予在九江,出意造云蓝纸。旣乏左伯之法,全无张永之功。辄分五十枚,絶句一首,或得闲中暂当药饵也。

三十六鳞充使时,数番犹得裹相思。待将袍袄重抄了,尽写襄阳播掿词。


题石泉兰若

矗竹为篱松作门,石楠阴底藉芳荪。方袍近日少平叔,注得逍遥无处论。


怯酒赠周繇

大白东西飞正狂,新刍石冻杂梅香。诗中反语常回避,尤怯花前唤索郎。


牛尊师宅看牡丹

洞里仙春日更长,翠丛风翦紫霞芳。若为萧史通家客,情愿扛壶入醉乡。


观碁

闲对弈楸倾一壶,黄羊枰上几成都。他时谒帝铜池晓,便赌宣城太守无。


题僧壁

有僧支颊捻眉毫,起就夕阳磨剃刀。到此既知闲最乐,俗心何啻九牛毛。


哭房处士

独上黄坛几度盟,印开龙渥喜丹成。岂同叔夜终无分,空向人间着养生。


呈轮上人

虎到前头心不惊,残阳择虱懒逢迎。东林水石未胜此,要假远公方有名。


题谷隐兰若二首

风惹闲云半谷阴,岩西隐者醉相寻。草衰乍觉径增险,叶尽却疑溪不深。

鸟啄灵雏恋落晖,村情山趣顿忘机。丹成道士过门数,叶尽寒猨下岭稀。


不赴光风亭夜饮赠周繇

屏开屈膝见吴娃,蛮蜡同心四照花。姹女不愁难管领,斩新铅里得黄牙。


嘲元中丞

莺里花前选孟光,东山逋客酒初狂。素蛾毕竟难防备,烧得河车莫遣尝。


寄周繇求人参

少赋令才犹强作,众医多识不能呼。九茎仙草真难得,五叶灵根许惠无。


嘲飞卿七首

曾见当垆一个人,入时装束好腰身。少年花蔕多芳思,只向诗中写取真。

醉袂几侵鱼子缬,飘缨长罥凤皇钗。知君欲作闲情赋,应愿将身作锦鞋。

翠蝶密偎金匕首,青虫危泊玉钗梁。愁生半额不开靥,只为多情团扇郎。

柳烟梅雪隐青楼,残日黄鹂语未休。见说自能裁袙腹,不知谁更着帩头。

愁机懒织同心苣,闷绣先描连理枝。多少风流词句里,愁中空咏早环诗。

燕支山色重能轻,南阳水泽鬬分明。不烦射雉先张翳,自有琴中威凤声。

半岁愁中镜似荷,牵环撩鬓却须磨。花前不复抱瓶渴,月底还应琢刺歌。


柔卿解籍戏呈飞卿三首

长担犊车初入门,金牙新酝盈深罇。良人为渍木瓜粉,遮却红腮交午痕。

最宜全幅碧鲛绡,自襞春罗等舞腰。未有长钱求邺锦,且令裁取一团娇。

出意挑鬟一尺长,金为钿鸟簇钗梁。郁金种得花茸细,添入春衫领里香。


戏高侍御七首

百媚城中一个人,紫罗垂手见精神。青琴仙子长敎示,自小来来号阿真。

七尺发犹三角梳,玳牛独驾长檐车。曾城自有三青鸟,不要莲东双鲤鱼。

花恨红腰柳妬眉,东邻墙短不曾窥。犹怜最小分瓜日,奈许迎春得藕时。

自等腰身尺六强,两重危鬓尽钗长。欲熏罗荐嫌龙脑,须为寻求石叶香。

别起青楼作几层,斜阳幔卷鹿卢绳。厌裁鱼子深红缬,泥觅蜻蜓浅碧绫。

诈嫌嚼贝磨衣钝,私带男钱压鬓低。不独邯郸新嫁女,四枝鬟上插通犀。

可羡罗敷自有失,愁中漫捋白髭须。豹钱骢子能擎举,兼着连干许换无。


送僧二首

形神不灭论初成,爱马乘闲入帝京。四十三年虚过了,方知僧里有唐生。

想到头陀最上方,桂阴犹认惠宗房。因行恋烧归来晚,窗下犹残一字香。


却忆书斋值晚晴,挽枝闲啸激蝉清。影沈巴峡夜岩色,踪绝石塘寒濑声。


送穆郎中赴阙

应念愁中恨索居,鹂歌声里且踟蹰。若逢金马门前客,为说虞卿久著书。


题商山庙 

偶出云泉谒礼闱,篇章曾沐汉皇知。无谋静国东归去,羞过商山四老祠。


折杨柳七首

枝枝交影锁长门,嫩色曾沾雨露恩。凤辇不来春欲尽,空留莺语到黄昏。

水殿年年占早芳,柔条偏惹御炉香。而今万乘多巡狩,辇路无阴绿草长。

玉楼烟薄不胜芳,金屋寒轻翠带长。公子骅骝往何处,绿阴堪系紫游缰。

嫩叶初齐不耐寒,风和时拂玉栏干。君王去日曾攀折,泣雨伤春翠黛残。

微黄纔绽未成阴,绣户珠帘相映深。长恨早梅无赖极,先将春色出前林。

隋家堤上已成尘,汉将营边不复春。只向江南并塞北,酒旗相伴惹行人。

陌上河边千万枝,怕寒愁雨尽低垂。黄金穟短人多折,已恨东风不展眉。


哭李羣玉

酒里诗中三十年,纵横唐突世喧喧。明时不作祢衡死,傲尽公卿归九泉。


汉宫词二首 

歌舞初承恩宠时,六宫学妾画蛾眉。君王厌世妾头白,闻唱歌声却泪垂。

二八能歌得进名,人言选入便光荣。岂知妃后多娇妬,不许君前唱一声。


醉中吟 

只爱糟床滴滴声,长愁声绝又醒醒。人间荣辱不常定,唯有南山依旧青。


河出荣光

符命自陶唐,吾君应会昌。千年清德水,九折满荣光。极岸浮佳气,微波照夕阳。澄辉明贝阙,散彩入龙堂。近带关云紫,遥连日道黄。冯夷矜海若,汉武贵宣房。渐没孤槎影,仍呈一苇航。抚躬悲未济,作颂喜时康。


和周繇见嘲

近者初开金埒,大敞红筵,骑历块而风生,鼓掺挝而雷发。成式未曾盘马,徒郊执鞭,喜过君子之营,徒接将军之第。款段辞退,因得坐观。是时满目铅黄,逆鼻兰麝,晚薪余论,恨织素而不怜;斜柯新知,叹因针而难假。化符端公,妾换名马。赋辟长门,莫逆赏心。形于善谑,为宪老舅。吟飘白雪,思效碧云。六韵传观,不得落地。铿如佩玉,粲若列星。僦眼讵贵于千金,贷心只劳于一句。辄鸣瓦缶,方应金铙。拗辅宜咍,足代谐笑。

才甘鱼目并,艺怯马蹄间。王谢初飞盖,姬姜尽下山。缚鸡方(一作难)角逐,射雉岂开颜。乱翠移林色,狂红照座殷。防梭齿虽在,乞帽鬓惭斑。傥恕相如瘦,应容累骑还。


和张希复咏宣律和尚袈裟

南山披时寒夜中,一角不动毗岚风。何人见此生惭媿,断续犹应护得龙。



游长安诸寺联句 靖恭坊大兴善寺圣柱联句(上有铁索迹)

寺取大兴两字坊名一字为名。《新记》云:“优填像,总章初为火所烧。据梁时西域优填在荆州,言隋自台城移来此寺,非也。今又有栴檀像,开目,其工颇拙,尤差谬矣。不空三藏塔前多老松,岁旱则官伐其枝为龙骨以祈雨,盖三藏役龙,意其木必有灵也。东廊之南素和尚院庭,有青桐四株,素之手植。元和中,卿相多游此院,桐至夏有汗,污人衣如輠脂,不可澣。昭国东门郑相尝与丞郎数人避暑,恶其汗,谓素曰:弟子为和尚伐此木,各植一松也。及暮,素戏祝木曰:我植汝二十余年,汝以汗为人所恶,来岁若复有汗,我必薪汝,自是无汗。宝历末,予见说已十五年无汗矣。素公不出院,转法华经三万七千部,夜常有貉子中经,斋时鸟鹊就掌取食。长庆初,庭前牡丹一朵合欢,有僧玄幽题此院诗。警句云:三万莲经三十春,半生不蹋院门尘。左顾蛤像,旧传云:隋帝嗜蛤,所食必兼蛤味,数逾千万矣。忽有一蛤,椎击如旧,帝异之,寘诸几上,一夜有光,及明,肉自脱,中有一佛二菩萨像,帝悲悔,誓不食蛤,非陈宣帝。”武宗癸亥三年夏,予与张君希复善继同官秘书,郑君符梦复连职仙局。会假日,游大兴善寺。因问《两京新记》及《游目记》【因问《两京杂记》及《游目记》】,多所遗略。及约一旬寻两街寺,以街东兴善为首,二记所不具,则别录之。游及慈恩,初知官将并寺,僧众草草。乃泛问一二上人及记塔下画迹,游于此遂绝。后三年,予职于京洛,及刺安成,至大中七年归京。在外六甲子,所留书籍,揃坏居半。于故简中睹与二亡友游寺,沥血泪交。当时造适乐事,邈不可追。复方刊整,才足续穿蠹,然十亡五六矣。

天心惟助善,圣迹此开阳(成式)。载恐雷轮重,絙疑电索长(希复)。上冲挟螮蝀,不动束锒铛(成式)。饥鸟未曾啄,乖龙宁敢藏(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长乐坊安国寺红楼联句(隐侯体) 

重迭碎晴空,余霞更照红。蝉踪近鳷鹊,鸟道接相风(希复)。苔静金轮路,云轻白日宫(元和中,帝幸此宫)。壁诗传谢客⑴,门牓占休公⑵。

⑴ 词人陈至题此院诗云:藻井尚寒龙迹在,红楼初起日光通。”⑵ 广宣上人住此院,有诗名,时号红楼集。


游长安诸寺联句 长乐坊安国寺穗柏联句 

一院暑难侵,莓苔共影深。标枝争息鸟,余吹正开襟(成式)。宿雨香添色,残阳石在阴。乘闲动诗意,助静入禅心(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长乐坊安国寺题璘公院(一言至七言,每人占两题) 

静,虚。热际,安居(符)。龛灯敛,印香除。东林宾客,西涧图书。檐外垂青豆,经中发白蕖。纵辩宗因衮衮,忘言理事如如(成式竟)。泉台定将入流否,邻笛足疑清梵余(成式新度)。



游长安诸寺联句 道政坊宝应寺僧房联句 

古画思匡岭,上方疑傅岩。蝶闲移忍草,蝉晓揭高杉(成式)。香字消芝印,金经发茝函。井通松底脉,书坼洞中缄(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靖恭坊大兴善寺老松青桐联二十字绝句

有松堪系马,遇钵更投针。记得汤师句,高禅助朗吟(成式)。乘晴入精舍,语默想东林。尽是忘机侣,谁惊息影禽(希复)。一雨微尘尽,支郎许数过。方同齅薝卜,不用算多罗(符)。


游长安诸寺联句 靖恭坊大兴善寺蛤像联二十字绝句

相好全如梵,端倪祗为隋。宁同蚌顽恶,但与鹬相持(成式)。虽因雀变化,不逐月亏盈。纵有天中匠,神工讵可成(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招国坊崇济寺奇松联二十字绝句

寺内有天后织成蛟龙披袄子及绣衣六事,东廊从南第二院,有宣律师制袈裟堂,曼殊堂有松数株甚奇。

杉松何相疎,榆柳方迥屑。无人擅谈柄,一枝不敢折(成式)。中庭苔藓深,吹余鸣佛禽。至于摧折枝,凡草犹避阴(希复)。僻径根从露,闲房枝任侵。一株风正好,来助碧云吟(符)。时时埽窗声,重露滴寒砌。风飐一枝遒,闲窥别生势(升上人)。偃盖入楼妨,盘根侵井窄。高僧独惆怅,为与澄岚隔(成式)。


游长安诸寺联句 大同坊云华寺偶联句

共入夕阳寺,因窥甘露门(升上人)。清香惹苔藓,忍草杂兰荪(符)。捷偈飞钳荅,新诗倚杖论(成式)。坏幡标古剎,圣画焕崇垣(希复)。岂慕穿笼鸟,难防在牖猿(成式)。一音唯一性,三语更三幡(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道政坊宝应寺小小写真联句

如生小小真,犹自未栖尘(符)。褕袂将离座,斜柯欲近人(成式)。昔时知出众,情宠占横陈(希复)。不遣游张巷,岂教窥宋邻(符)。庾楼吹笛裂,弘阁赏歌新(成式)。蝉怯纤腰步,蛾惊半额嚬(希复)。图形谁有术,买笑讵辞贫(成式)。复陇迷村径,重泉隔汉津(符)。同心知作羽,比目定为鳞(希复)。残月巫山夕,余霞洛浦晨(成式)。


游长安诸寺联句 平康坊菩萨寺书事联句 

悉为无事者,任被俗流憎(符)。客异干时客,僧非出院僧(成式)。远闻疎牖磬,晓辨密龛灯(希复)。步触珠旛响,吟窥钵水澄(符)。句饶方外趣,游惬社中朋(成式)。静里已驯鸽,斋中亦好鹰(希复)。金涂笔是褧,彩溜纸非缯(升上人)。锡杖已克锻,田衣从怀塍(成式)。占床暂一胁,卷箔赖长肱(希复)。佛日初开照,魔天破几层(成式)。咒中陈秘计,论处正先登(希复)。勇带绽针石,危防丘井藤(升上人)。


游长安诸寺联句 宣阳坊静域寺三阶院联句

密密助堂堂,隋人歌檿桑。双弧摧孔雀,一矢陨贪狼(成式)。百步望云立,九规看月张。获蛟徒破浪,中乙漫如墙(希复)。还似贯金鼓,更疑穿石梁。因添挽河力,为灭射天狂(成式)。绝艺却南牧,英声来鬼方。丽龟何足敌,殪豕未为长(符)。龙臂胜猨臂,星芒超箭芒。虚夸绝高鸟,垂拱议明堂(成式)。


游长安诸寺联句 崇义坊招福院赠诸上人联句

飜了西天偈,烧余梵宇香。捻眉愁俗客,支颊背残阳(成式)。洲号惟思沃,山名祗记匡。辨中摧世智,定里破魔强(希复)。许叡禅心彻,汤休诗思长。朗吟疎磬断,久语贯珠妨(成式)。乘兴书芭叶,闲来入豆房。漫题存古壁,怪画匝长廊(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常乐坊赵景公寺吴画联句

惨淡十堵内,吴生纵狂迹。风云将逼人,神鬼如脱壁(成式)。其中龙最怪,张甲方汗栗。黑云夜窸窣,焉知不霹雳(希复)。此际忽仙子,猎猎衣舃奕。妙瞬乍疑生,参差夺人魄(符)。往往乘猛虎,冲梁耸奇石。苍峭束高泉,角膝惊欹侧(成式)。冥狱不可视,毛戴腋流液。苟能水成河,剎那沈火宅(升上人)。


游长安诸寺联句 光宅坊光宅寺 中禅师影堂联句

名下固无虚,敖曹貌严毅。洞达见空王,圆融入佛地(希复)。一言当要害,忽忽醒诸醉。不动须弥山,多方辩无匮(符)。坦率对万乘,偈荅无所避。尔如毘沙门,外形如脱履(成式)。但以理为量,不语怪力事。木石摧贡高,慈悲引贪恚(升上人)。当时乏支许,何人契深致。随宜讵说三,直下开不二(成式)。


游长安诸寺联句 崇仁坊资圣寺诸画联句(柏梁体)

吴生画勇矛戟攒(成式),出变奇势千万端(希复)。苍苍鬼怪层壁宽(符),覩之忽忽毛发寒(成式)。棱伽之力所疲殚(成式),李真周昉优劣难(符)。活禽生卉推边鸾(成式),花房嫩彩犹未干(希复)。韩干变态如激湍(符),惜哉壁画世未殚(成式)。后人新画何汗漫(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永安坊永寿寺闲中好 

三门东吴道子画,似不得意。佛殿名会仙,本是内中梳洗殿。贞元中,有证智禅师,往往灵验,或时在张椟兰若中治田,及夜归寺,若在金山界,相去七百里。

闲中好,尽日松为侣。此趣人不知,轻风度僧语(符)。闲中好,尘务不萦心。坐对当窗木,看移三面阴(成式)。闲中好,幽磬度声迟。卷上论题肇,画中僧姓支(希复)。


游长安诸寺联句 常乐坊赵景公寺题约公院 

印火荧荧,灯续焰青(希复)。七俱胝咒,四阿含经(成式)。各录佳语,聊事素屏(符)。丈室安居,延宾不扃(升上人)。


游长安诸寺联句 翊善坊保寿寺先天帧赞联句

观音化身,厥形孔怪。胣脑淫厉,众魔膜拜(希复)。指梦鸿纷,牓列区界。其事明张,何不可解(成式)。阎阿德川,大士先天。众象参罗,福源田田(符)。百亿花发,百千灯然。胶如络绎,浩汗连绵(希复)。焰摩界戚,洛迦苦霁。正念皈依,众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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